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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翻到第一年工作時學長送我的生日禮物,是一張大學排戲對詞時偶然拍下的照片,寫著:「我們一起年輕著,看來也要一起變老~」突然覺得,青春,遠去了。


 


當然不是說現在老啦(會被很多人打),但「世故」了,就是心境老化的現象之ㄧ吧。只能說,我是個內在有很多衝突的怪人。該幼稚時卻莫名的成熟,該懂事時又不甘心表現伴隨年齡而來的世故。


 


小學二年級,八歲,覺得自己已經夠老,不需要繼續長大了。


小學四年級,十歲,為了學琴跟爸媽長期抗戰,不服氣為什麼小孩就得乖乖聽話,覺得當老師的女兒好累。


國中一年級,十三歲,因為轉班而有莫名的自卑感,加上學琴碰上瓶頸,每週上完鋼琴課就以淚洗面,現在想來應該是有憂鬱症傾向。


國中三年級,十五歲,成績突飛猛進,而且終於有藉口不再學琴,精神上鬆了一口氣,但有著淡淡失落,畢竟過去十年這是我的唯一生活目標。


高中一年級,十六歲,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,但只是默默地、幫好朋友追他,然後為了他說我唱歌好聽,開始跟好友練習合唱,並為了偶爾眼神交會感到臉紅心跳。


高中三年級,十八歲,心慌地抉擇該念醫還是念理工,最後因為不想自己變成對病痛無動於心的看病機器,半放棄狀態下上了交大管科。


大學一年級,十九歲,第一次離家,好像放出籠的鳥,以為什麼都能做到,當真青春無敵。


大學二年級,二十歲,進了戲劇社,第一場戲從小學生演到已婚婦女,發現自己愛上扮演不是我的我。


大學三年級,廿一歲,拿了最佳女演員獎,因為導演大專盃而明白自己極限所在,第一次知道我帶給別人多大的壓力,懺悔中~ 


大學四年級,廿二歲,面對升學與就業,因為不確定自己想唸商所以不用心準備考研究所,我的最大貢獻就是把記錄詳實完整的筆記借給後來考上的同學們。


第一年工作,廿三歲,進了新興網路公司,心高氣傲、直接質疑上司,還好最後變成一群革命夥伴。


第三年工作,廿六歲,工作倦怠,想出國唸書,再次發揮筆記功力,幫襯補習班同學上了好學校,自己卻至今無法成行。


第五年工作,廿八歲,脾氣修養得好些,但仍無法控制面部表情,當我主管很辛苦哪~ 幸好我不太出錯,不然早被刮了。


第六年工作,廿九歲,據說這是開始走下坡的年紀 ,的確,體力變差,有老處女傾向。


 


曾以為自己只要心境年經,沒有什麼做不到的!現在才知道,要保持心境年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人們總在失去後才知道寶貴,不是嗎?路上一堆青春無敵的年輕男女,沒幾個會想自己有一天變老這個事實,只有我這種逐漸走下坡的人才會感嘆原來已不年輕了。再過個五年十年,搞不好呈現墮落狀,既知不可能返老還童,顯現大媽大嬸那種不遮掩的粗魯模樣也是順理成章囉....


 


ㄏㄡ....小害怕。不管怎樣,我要立志做個優雅的老女人。不年輕,但要有品味;不美麗,就更要有智慧。如果青春換不來圓融自在的生命智慧,就真是白走人生這一遭了....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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